丧家犬（结局）信云

6. 最后的告白

“什么？”

“你是说，”吕雉睁大了瞳孔，脚下一软，“有两个韩信？”

“是，淮阴侯正率领人马攻打未央门，来势汹汹。我们快守不住了！”

话音未落，又来一人报信。

“报——”

“就在刚才，不知从哪里窜出一批面具人，偷袭了我们的人，来得突然，弓箭手死伤惨重，十万火急。”

“中计了…”受惊的王后被萧何扶住，才没有瘫倒在地，喃喃自语，“中了反贼的奸计…”

今夜无人入眠，厮杀声不绝。

士兵们踏过一具又一具尸首，四周一片狼藉，钟室开始燃起大火。

荆轲将匕首，从吕雉的脖子上拔出来。

她拔刀一向很慢很慢。

杀手漠然地欣赏着鲜血，慢慢地，化作一道红色水柱，溅满死者的裙摆。

荆轲看着吕雉死不瞑目地倒在血泊里，心想，她倒是和红色很配。

未央宫的钟声沉沉响起。

伴着雨声，为众生送葬。

红发将军一直保持着那个奇怪的姿势，长跪在雨和泥里。

荆轲忍不住对他说：“快走吧，龙大人快要到了。”

韩信像一块石头，听不懂人话似的，一动也不动。

丧家犬。

荆轲的大脑里突然蹦出来三个字。

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你和他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傻瓜。

你眼神发直，看着怀里的那人，俯身拼命对他耳语着什么。

可是那人再也听不见你的告白了。

他死了，已经死去多时了。

我是荆轲。

正月十五那天，我背着龙做了一项交易。

金盆洗手前，我的最后一笔私人买卖。

赵云找我订制一套人皮面具和假发。

我问赵云缘由，他说：“若有哪天，我不得已或者不小心杀了韩信，我便可以装扮成他的模样，顺利逃走。”

我想了想，他这话也颇有道理。

“龙一直以来都只为他自己考虑，没有给我留什么后路，像我们这种走在刀尖上的人，只能自己为自己打算。”

“天地之大，却无以为家。”

“其实，我只想找一个世外桃源，相忘于江湖。”

未央宫的雨越下越大。

老天，你哭什么？

正文完